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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江戰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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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船尾。

一柄秘宗門長劍,幾乎刺入燕橫左眼,但在最後一刻被「虎辟」擋格住。同時燕橫右手「龍棘」把另一邊謝鈞的握刀右手腕脈削開。

任雲飛暴喝,展開「明堂快刀」的殺招,從中路攻向燕橫。在這短短的交手間,他已知道己方與燕橫在實力上的巨大差距。但他沒有半絲退縮的念頭,心裏只知道要盡量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雙劍手,好讓韓師兄能完成任務。

一切都是為了秘宗門的未來。

——把命交給我。

他們心裏再次響起韓山虎的說話。就算在此丟掉生命,任雲飛等人絕無半點悔恨。

韓山虎足尖才剛剛碰到漁船的甲板,一柄飛劍自船艙的陰暗處射出,正是他最難閃躲的一刻,也攻擊他最難閃躲的胸口中央!

他的臉在這剎那產生一種奇特的變化:不像人類。

雷九諦所傳絕藝,「神降」。

韓山虎以接近人體不可能的詭速,向左前方翻滾,躲過了那柄以崆峒派「送魂飛刃」手法擲來的飛劍,跪定在甲板後又馬上彈躍向前,雙刀開路竄進船艙丨

同時任雲飛的快刀,在砍到燕橫肩頸之前兩寸處就無法前進。他瞥見擋著刀身的又是那柄古怪的寬刃短劍。任雲飛實在無法想透,燕橫是如何能夠這麽快又把「虎辟」帶過來防禦。

下一剎那,任雲飛感到手中刀傳來一股奇特的力量,並聽見敵人發出一種古怪的嘯音。

進入「虎相」的燕橫把身體機能發揮至頂點,僅以單一柄左手短劍就發動出絕技「虎雷嘯」,那全身集於一點的勁力非任雲飛所能抗禦,「虎辟」硬生生將秘宗門單刀的刀背壓擊在任雲飛胸口,爆發出骨頭破裂的異聲,任雲飛咯血同時整個人被撞飛出船外

燕橫卻絕未因為迅速擊倒另一人而興奮。他沒有時間回頭去看漁船那邊的情況,只能專心面對餘下的敵人。

韓山虎一進入船艙裏,馬上撤去「神降」狀態,以免體力心神過度損耗。他定晴一看,只見船艙內只有二人,一個披著漁翁的蓑衣,正是他此行的獵物王守仁——「玄林隊」裏所有人都已熟記其面相畫像。苦追了整整一天的目標就在跟前,韓山虎心頭狂喜。

但他絕沒想到,船艙裏第二個人竟然更令他亢奮。

童靜舉著已出鞘的「迅蜂劍」,劍尖直指韓山虎的臉,雙眉緊鎖成一線,眼神裏夾雜著恐懼與戰意。

她最不想重遇的一個人。卻在這種狀況下相見。

「迅蜂劍」的幼細劍尖,無可壓抑地在不住顫抖。

若是換作平日,遇上如此稱意的景況,韓山虎還會說幾句話刺激童靜,觀賞她像受驚小動物的模樣。但現在韓山虎只想盡快結束一切外面他的同門正在浴血苦戰,只有盡快擒住王守仁,才能威脅燕橫投降。

他眼睛盯住童靜,心中回想當年那次交手,幾乎被童靜以一塊瓷片使出「追形截脈」重創手腕。韓山虎暗暗戒備她再甩這厲害的奇招,同時心神聚斂,再次準備進入「神降」。

這一刻童靜感受到韓山虎「神降」時所散發的邪氣,頓時回憶那時候她觀看雷九諦練功的情況,當時的恐懼不安又再襲上心頭,全身每一寸都冒出冷汗來。

另一邊的王守仁反而比童靜鎮定。他也早把佩劍拔出在手,只是知道面對韓山虎這樣的人物毫無用處。他感覺到童靜的不穩情緒,看見她背影正在微微搖晃,於是沈聲說:

「相信自己。」

此語喚醒了童靜的武者魂魄。也令她想起跟師父練飛虹每天的鍛煉。

——有一天,我會變得很強的。

——可要是我死在這裏,那一天就不會到來。

——既然如此,我就設法把那一天變成今天!

韓山虎的臉再次化為妖鬼,舉刀上前。

同一剎那,童靜的劍尖也停止了顫抖。

在韓山虎的邪氣刺激之下,童靜的神容也改變了。

——同樣變得不像人。

已在「神降」境界的韓山虎,並未察覺這變異,吐出鬼嚎似的聲息,右手銀刀以當年幾乎成功突襲八卦掌門尹英峰的高速,從上向童靜斜劈下去!

童靜則突然全身聳動。

從她左足五趾往上延伸至右肩,每一段關節都發出短促的勁力並全部加乘,直到她右臂自然地伸出時,所產生的力量和速度,令手與劍都化為一抹殘影。

「迅蜂劍」發出驚人的尖鳴。

能夠達到如此高度的協調和統合,絕不是她平常練習的「芒刺背」所致,而是一種更高境界的「借相」。

——是她前所未歷的精神狀態。

韓山虎的「神降」狀態瞬間解除。

只因他發現,自己那以為必殺的刀招在半途就停止了。銀刀脫手往上斜斜飛去,釘在船艙頂的木條上。

他細看右手。手腕內側的筋脈被削斷,鮮血從創口噴出,五指完全不受操控。雖然早有準備,竟然還是中了那招「追形截脈」。

不。不止是如此。韓山虎知道自己並非失手於對方的招式。

而是速度。那快到看不見的劍影。

他忽然回想起少年時剛入秘宗門後,曾經聽師父講解什麽叫「快」。他記得那時雷九諦說過,武林裏傳說有一種絕快的攻擊,人們用一個名字形容,叫「曜炫」……

這一刻韓山虎頭腦一片迷亂。他仿佛隱隱看見雷九諦的影子就站在童靜身後。他想起那天偷聽到師父不惜一切要收童靜為徒,並對童靜的天賦給予遠高於任何秘宗弟子的評價……

韓山虎無法接受這一切。他發出既悲哀又憤怒的鳴叫,這次舉起左手刀。

仍在另一條船上的燕橫,耳中聽著遠處漁船裏的叫聲,壓抑著心裏的焦急,終於把「龍棘」送進最後一個秘宗門敵人秦鐵衣的咽喉。

秦鐵衣臨死卻還是拼命用雙手抓著插在自己喉嚨上的「龍棘」,想盡最後一分力氣阻延燕橫。

換作平日,燕橫必然禁不住對秦鐵衣的意志深感欽佩,但此際他沒有這個心情。將「龍棘」猛力拔出來後,燕橫回身看那漁船。就在這時他聽見「迅蜂劍」的第一次鳴音。

燕橫一時被那劍鳴震住了。「迅蜂劍」因為特殊的刃身形狀,幼小的劍尖會在戰鬥時顫震鳴響,燕橫早就聽慣了,但是這次「迅蜂劍」震鳴之尖銳與響亮,卻是他前所未聽的。

——阿靜,你到底幹了什麽?…….....

第二次鳴音又響起,驚醒了燕橫。

就在他要起步躍過去另一條快船時,卻見一條身影蹣跚地從漁船的船艙慢慢走出來,站在船尾,從姿態看狀甚痛苦。

這剎那,燕橫的心臟像停止了跳動。他害怕看見那是童靜的身影。

——要是這樣,我人生的一切都將再無意義。

這年來在水巖前寨生活的所有幸福感覺,此刻就像快要熄滅消失的風中燭火。

但是下一刻他看真了:那人是韓山虎。

金黃的陽光與水波映照下,可見韓山虎眉心處不斷流下鮮血來。他再也無法站定,整個人在船邊倒下,墮入江水之中。

韓山虎的屍體不一會又浮上水面來。他一雙眼睛暴瞪著,似乎至死也不肯相信這個結局。血紅色自他頭顱四周的水面擴散,有如一幅淒烈的圖畫。

童靜這時也從船艙走出來。她的姿態也比剛才韓山虎好不了多少,雙膝都在發軟,顯然耗損了不少氣力。她一向明澄的雙眸此際一片茫然。只因她剛剛經歷了一種從前沒有想象過的體驗——那體驗像是短暫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
她一只手垂著沾血的「迅蜂劍」,另一只手捂著心胸。她看看水裏的韓山虎,又眺視江河的一切,似乎無法判斷眼前的東西是否真實。

◇◇◇◇

燕橫為了清出一條快船備用,把船上的屍身逐一拋下水中。這時他才有時間去端詳死去的那些敵人。他雖與韓山虎等人素未謀面,但過去三次與秘宗門人激戰,早就熟知他們的武功路數——這也是他能夠迅速擺平任雲飛四人的一個原因。

——秘宗門人竟然淪落至此,加入了寧王的叛軍……

至於剛才跳入江中逃生的「玄林兵」,包括黃氏兄弟,早就往江岸游泳逃離,燕橫亦無暇再去追殺他們。

就在燕橫將船清理之後,卻見大江北面那頭遠遠駿來一條敵人用的快船。燕橫頓時緊張起來。漁船的船夫早就駛近了過來,燕橫躍上漁船,再次拔出「雌雄龍虎劍」。

童靜也提劍與他並肩站著。燕橫看過去,只見童靜雖已恢覆了不少元氣,但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心裏很是擔心。

「靜……到底剛才……」

「不要說!」童靜猛地揮手搖頭。此刻她最不想就是回憶剛才自己經歷過什麽狀態。心靈失去控制是異常可怕的事情——不管那有多短暫。她極害怕不知什麽時候自己又會變成那樣。她回想起雷九諦曾在她面前顯露的那種癡態,心中就更驚慌。

燕橫見她這樣也就不敢追問。只是童靜剛剛才獨力把秘宗門的第一高手擊殺了,這是非常驚人的事情。若是正常的童靜,即使是猶有餘悸,至少也會表現出些許興奮。但現在完全不是那回事。

他想到自己在「山螺」獨自修行時經歷過的狂態,是否也跟剛才童靜體驗的有點相似呢?……

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那條快船已經漸漸接近了。

王守仁也從船艙走出來。他經過剛才的危險,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震撼。他看看眼前這對俠侶,心中只慶幸他們沒有受到傷害。

「王大人,你還是……」燕橫說。

「不。我也站在這裏就好。」王守仁提著出鞘的佩劍,站到燕橫另一側,也在眺視來船。

燕橫瞧瞧王守仁,看見他神容剛毅,似乎對眼前被追捕的危機,對未來艱苦的戰鬥,絕無半點懼怕。他想到當初在廬陵與王大人初相識之時,王大人對他說過的一句話:

行天下正道者,死無掛礙。

「王大人,你覺得……」燕橫漸漸把雙劍提高戒備,視線不離那漸漸變大的帆影。「我們能打贏這場仗嗎?」

「誰知道?」王守仁聳聳眉頭說。「可是我相信一件事情。只為一己而戰者,永遠勝不了為別人而戰的人。」

說完他微微一笑,伸出長劍指向那接近中的快船。

「不信你看看。」

燕橫和童靜也已看見了,松了大大一口氣。

那正在慢下來的船上,只載著三個人。

用野太刀支撐著疲倦身體的虎玲蘭站在船頭,笑著向燕橫他們揮手,肩頭插著半支折斷箭桿的練飛虹,則倚著船桅盤坐歇息;荊裂披著從敵人身上剝下的黑衣,仍在掌著船舵。

在王守仁他們三人眼中,沒有比這更美麗的畫面。

◇◇◇◇

孟七河那已然血漬幹涸的首級,以頭發結掛在馬鞍旁,不斷來回搖晃。

然後馬蹄在一座開闊的小山丘上停住了。

坐在馬鞍上的巫紀洪,遠遠眺望那條快要停靠入臨江城港口的小小快船,心裏知道自己這次任務徹底失敗了。

跟在他後面那百餘騎「玄林隊」戰士,在夕陽映照下已是人困馬疲。

而臨江城內相信已得知寧王起兵的消息,早有組織民壯戒備。以這百騎「玄林隊」正面進攻一個大城是不可能的事情——更何況對方能脫離韓山虎的追殺,護衛中必有非凡高手。

高手是誰?巫紀洪心裏已有答案。他只恨自己怎麽沒想到。

——還以為姓王的當大官,跟那幾個已成朝廷通緝欽犯的家夥不可能再聯系。

——還是太小看這個王伯安了。

巫紀洪撥轉馬首。在臨行前他又回頭看了那條船一眼。

「那麽,以後在真正的戰場上見面吧。」

在「破門六劍」護衛之下,王守仁直進臨江城門,六人那股氣勢,即連守門的衛兵也不敢攔阻。

「請速往通傳知府大人來見。」王守仁經過時如此吩咐,又命另一名衛兵帶他們往衙門去,卻絕口不提自己身分。衛兵雖不知道此人是誰,卻為其氣度所懾,竟沒再多問半句,就依言而行。

練飛虹已把肩上箭矢拔去,略作處理包紮,受傷令他身體更感疲累,臉上卻甚是興奮。他已許久沒有作戰,剛才江上的船戰他與荊裂、虎玲蘭三人一口氣殺傷了對方廿餘人,嚇得餘下的船隊潰散逃命,飛虹先生單是用弓箭和飛刀就射殺了其中五個。再次證明自己仍然能夠戰鬥,練飛虹心裏充溢著成就感。

但同時童靜那古怪的狀態令他十分擔心。在燕橫提點之下,練飛虹沒有追問到底發生了何事。只是從韓山虎額上的劍傷,他已斷定那是童靜的劍所刺。

到底是什麽事?……她跟燕橫二人合擊才殺掉這家夥的吧?難道……?

「破門六劍」每個都剛剛殺人不久,渾身上下散發著未消的殺氣,又各帶著兇厲的兵刃,在臨江城街上甚為矚目。城內百姓本就因為傳揚著南昌寧王造反的消息而陷於恐慌,六人所過之處,途人都遠遠走避。

走到衙門前面,有近百名民勇保甲聚集,當中還有數名官員,包括臨江知府戴德孺。

戴德孺仍在責罵來通傳的衛兵,此_一見來者是誰,臉上失卻了血色,走上前去迎接。

「王大人!你竟然還沒……」

「我沒有死。」王守仁與戴德孺同省為官,早就相識,著他免去禮節。「不過也真兇險。」

「是南贛巡撫王陽明!」其中一個保甲聽出來的是誰,不禁脫口而出,卻馬上自知失禮,伸手捂著自己嘴巴。

王守仁卻朝他微笑:「是的。是我。」

眾人馬上哄動起來。王守仁年前火速剿滅南贛一帶的強橫匪盜,用兵如神,江西境內無人不知。

「這就有救了!」有的人不禁興奮高呼。寧王兵勢強大,南昌鄰近各城皆危在旦夕,臨江也是人心惶惶,現在王守仁到來,實在是天大的好消息。

「王都堂……」戴德孺向王守仁說:「請問大人帶了多少兵來臨江?」

王守仁左右指一指身邊的「破門六劍」。

「就這五人。」

戴德孺瞪著眼睛,瞳孔裏閃出絕望。其餘人也馬上靜了下來。

這時衙門東側有大群人從街上接近,「破門六劍」及眾保甲壯丁馬上生起戒備。童靜與燕橫各把握住腰間劍柄,向那騷動的方向張望,卻看見當先一張熟識的臉,不是誰人,正是臨江第一大武館阮氏無極門的館主阮韶雄,後面跟來的數十人全是他弟子。

阮韶雄上前來說:「我弟子說在街上看見你們進城了,果真!」他馬上與燕橫、童靜行禮,皆因二人曾對他有恩情。他與無極門弟子先前在湘潭時亦曾與荊裂等幾個見面,「破門六劍」入侵寧王府一役裏,無極門弟子更在打探情報上幫了大忙。眾人相見甚歡,氣氛一時又熱鬧起來。

阮韶雄握著燕橫的手,情真意切地說:「少俠此來,若是有什麽困難,我與弟子不管刀山火海,聽任差遣丨」

「前輩太言重了……」燕橫不好意思地說:「這次……不是我們的事,而是……」他轉頭瞧向王守仁。兩人相視點點頭。

「……是天下人」

王守仁看著燕橫與阮韶雄,輕拍戴德孺肩頭。

「你看,這不是多添兵了嗎?」

戴德孺回頭看著王守仁。

王守仁卻仰首看著火紅色的黃昏天空。

「我們的軍隊一定會多起來。」王守仁那反映著天色的眼睛甚是澄澈。

「站在正義一方的人,是不會孤獨的。」

卷十七 風卷山河 後記

這一卷叫【風卷山河】,說起來是我許多年前還在讀書時想到的書名。

當時在讀大專,我剛剛完成了第一本長篇小說《國士無雙》(從來沒有正式出版,目前全書放在網上免費看),是以清末戊戌維新為背景的武俠故事。後來在我思考下一部小說時,偶然從舊的歷史課本裏看到兩幅並排的照片,分別是孫中山與袁世凱跟軍隊部下的合照,比較之下很強烈感受到兩群軍人氣質上的差異,就想到以革命和民初時期為背景寫武俠,並起了《風卷山河》這個書名。

後來因為生起了《殺禪》的概念,很快就一頭栽了進去(一栽就是十幾年),那個民國武俠故事的想法始終沒有真正成形(只有考慮過寫陳其美這一點比較實在),就剩下書名仍然一直記著;到了這卷《武道狂之詩》覺得很合適,也就順手拿來用了,也算是對那件事情的一個了結。

為了寫這一卷(及往後幾卷)的寧王叛亂情節,我參考了不少歷史數據及演義小說,求的當然是貼近史事,老實說頗有些壓力。但在近期一次「香港小說會」的飯局裏與倪匡老前輩歡聚,席上談到小說寫歷史重要人物不容易,倪老卻一口說:「寫小說而已,有多難?」此語對我有很大啟發:小說,首要追求的始終還是好看,及把自己的想法傳達給讀者。

「好看」二字似乎有些主觀,比較準確而整體的說法應該是一種「閱讀的體驗」。在選取及描述歷史事件時,我關心的也是這一點:到底我要傳達什麽給讀者?小說畢竟不是史書,也不必是。

同樣是在寫這一卷期間,很慶幸出席了另一位重量級前輩「詞壇聖手」盧國沾在公開大學的講座,有機會認識他並茶聚暢談。說起來對他有點不好意思,《武道狂》香港版每次的下卷預吿,都有引用一些經典武俠歌詞作版面設計,當中不少詞句也是盧前輩的著名作品,而我沒付過他版權費(笑)。這個設計其實是想令大家知道,武俠文化在香港擁有非常深厚的傳統,沒有他們這些前輩大量作品的滋養,今天我就不可能寫得出這部書。「延續」是一個重大的文化使命,我希望自己也能把火點燃下去。

看看自己出版的第一本小說《幻國之刃》的版權頁日期,數一數指頭,原來當這卷書出版之時,正好是我出道二十年。好漫長,但又覺得自己達成的事情還不夠多。但至少我做到自己從前想做的職業了,而且堅持到今天——在這個城市,這大概也算是一件小小的成就吧?

之後的目標,仍是繼續寫小說,直到我死去那天為止。

喬靖夫

二零一五年十二月十九日

卷十八 殺與禪 引言

舍利子,是諸法空相,不生不滅,不垢不凈,不增不減。

——《般若波羅蜜多心經》

卷十八 殺與禪 前文提要

強大的武當派為實現「天下無敵,稱霸武林」的宏願而四出征伐。流浪武者荊裂與青城派劍士燕橫矢志向武當覆仇,更與愛劍少女童靜、日本女劍士島津虎玲蘭、崆峒派前掌門練飛虹及少林武僧圓性結成同伴,號稱「破門六劍」,一起踏上武道修練與行俠江湖的旅程。

南昌寧王朱宸濠發兵叛變謀奪大明江山,派出精銳部隊半途截殺忠臣王守仁,幸有「破門六劍」挺身護送並擊殺強敵,王守仁成功逃亡至臨江府,準備集結義軍平叛。

武當掌門姚蓮舟與同門葉辰淵與錫曉巖加盟寧王府,與仇人商承羽狼虎共處一室,互相制衡。寧王得此強援,軍勢更盛,誓取天下。

一場決定歷史的戰爭,武者的身影活躍其中,各顯能耐,足以暗暗影響勝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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